阿什河流域踏查日记
2012-4-11 14:56:18
访问量:2884135
2010年8月30日晴
终于开始了踏查的征程,心里有些激动,有些自豪,更多的是对神秘阿什河的期待。做了几个月的预备工作,认真正要接触阿什河时,却感到自己脑海中对这条河流的记忆一片空缺,那些日积月累的资料跑到哪里往了呢,或许早已随着我的心儿飞到了阿什河畔,飞到了这条我昼夜思考、昼夜盼看,却从未谋面的河流身旁。阿什河,你现在在做什么,是早早的梳洗打扮,以清凌凌的水、蓝莹莹的天迎接我们的到来,还是在遭受千疮百孔的折磨,以泪洗面,以痛苦的呻吟来向我们哭诉呢?
早上八点一刻,车队启程出发。天气晴好,虽已初秋,却烈日当空,灼热的阳光亲吻着我们的迷彩服,一会功夫,便已全身大汗淋漓。车过平山,忽然下起雨来,雨越下越急,不到半分钟的时间,风挡玻璃上便布满了雨水,我们口中抱怨着大雨,心中暗暗祈祷着前路。或许是我们的真诚感动了上天,雨下了十几分钟便止住了,在我们庆幸之时,天空已经蔚蓝,新鲜空气涌进车内,我们的心情也随之舒服起来。负离子让车内的气氛逐渐活跃,向导学建是我的老大哥,也是我的师哥,对阿什河流域情况了解颇多,这时打开了话匣子,“阿什河,魏、晋至唐代称‘安车骨水’,金称‘按出虎水’,明称‘金水河’,清初称‘阿勒楚喀河’,1725年(清雍正三年)改称‘阿什河’。‘按出虎’,女真语‘金子’之意。‘阿勒楚喀’,据新编《阿城县志》载,系满语‘嘎拉哈’的‘支儿’,引伸为‘耳’。因河水弯弯曲曲,状似人耳,故以‘阿勒楚喀’称之。起源于大青山南麓,自东向西流经尚志、阿城两市交界的西泉眼河四周折向西北,流经五常、阿城、哈尔滨3市县,在哈尔滨市东郊注进松花江。全长257公里。”
原来阿什河屡经朝代兴衰而波涛不惊,沉稳地流过千年。听了学建的先容,我不禁更加急切,这条历史长河在哪里呢?
9点40分,车子驶进阿城区。顺延川大街一路前行,至路的中段时,路的两侧变得古朴起来,似乎在讲述它曾为京城的历史。古朴融于现代,便在人们肆意浏览中,告诉了人们这个城市的特色。
在景色中流连时,不知何时乌云来凑了热闹。不敢在此久留,车子一路奔驰,将繁华抛在了车后。出了城市,我们却变得迷茫了起来――踏查的目的地阿什河阿城段在哪里呢?面对前路,韩队很乐观,“理论联系实际的道理是正确的,我们看舆图一目了然,实际地点却需要寻找。”寻找也是有乐趣的,如同挖宝,急切切地找寻,一旦掀开“盖头”便有了说不出的成就感。看舆图,讨论,停车打探,一路如捉迷躲,我们在自信中来到了新乡,离河近了,这是我们共同的感觉。一个老乡的话,却如冷水泼来,“走过了,至少走过20里!”
道谢。车子调头。加油。车子在雨雾中穿行。孤家,唐家,小三家,舍利,在数次的探寻中,我们终于在接近新香坊时看到了阿什河,阿什河在一片片稻田中镌刻着自己的轨迹。
关于阿什河,我还保存着儿时的记忆,这种记忆来源于听到的一个个关于阿什河美丽而传奇的故事。见到阿什河我有一点激动,多想鞠一捧水来饮,享受河水的甘甜,多想拥进它的怀抱,净化自己的身体与灵魂。可是,这条蜿蜒的河,河水在蓝天的映衬下,泛着蓝色的波涛,却已不见了清澈。我收敛了自己的脚步,思想也不敢造次,只能注视着河流向远方穿行。
远处传来机器的轰叫声,那是采砂船在作业。
这条曾产贡珠的河边隔未几远便有一家采砂场,可见,阿什河没有了昔日的风采。要知道,能采到进贡给皇家的珍珠,那么这条河流该是怎样的美丽与富有,清澈与宁静啊。固然我早有心理预备,还是大吃了一惊。远远看往,阿什河边沙山连成了片。我们连续走访了几家砂场,砂场样子容貌如出一辙,一艘或几艘采砂船,几座沙山,几台推土机,几名工人。沙子源源不断地通过采砂船从河中汲取出来,再通过管道输送到岸上,经过过滤形成沙山,原理看着很简单,程序也不复杂,却蕴躲着巨大的经济效益。面对我们的提问,砂场工人自有难处,回答大多遮遮掩掩,而老板或许就在他们中间,或在不远处,而窥视着我们。当然,也有直言不讳者,知无不言者,巨大的反差告诉了我们他们之间的区别。房地产市场的火爆,带动了相关产业的发展,砂场应算其中之一。推动经济发展,每一社会分子都责无旁贷,而实现可持续发展更是每个社会分子的责任。
经过审批,按照审批范围采砂,对河道清淤是有好处的,但是若非法采砂,就会影响河流的平衡。一家家砂场采砂船机器轰叫,这种声音对砂场老板来说是美妙的音符,对阿什河来说则不知祸福。
由于有事,我们连夜赶回了尚志(流域大队所在地)。一路上我在想,下一段阿什河会让我看到怎样的景象呢?
2010年9月1日晴
按计划我们继续踏查。前天的踏查给我们留下的记忆,让我们为阿什河担忧起来,同时也感到让阿什河的这一河段恢复往日的风采任重而道远。
从尚志到阿城的路上,我们都很沉默,静静的思考着阿什河的历史与未来。哈尔滨电视台的一档节目曾以《阿什河瘦身记》为名报道过阿什河堪忧的状况,报道中以事实来警醒人们对阿什河要重视起来,保护起来。更有人以《黄金阿什河,何日回来兮》为题,大声疾呼,盼看奇迹出现,让阿什河重现往日的生机。阿什河曾是进贡珍珠的产地,可是,现在不要说珍珠,恐怕连嘎啦都很难见到了。
再一次回到了阿城。阿城已经和我们成为了朋友,张开臂膀迎接我们。朋友不在一时,我们匆忙穿过城市,赶往新乡。由于前天走过一次,这次走起来熟悉了很多。到了新乡的孤家子屯,我们辞别了水泥公路,拐到了村里的土路上,越野车车轮与尘土似乎不能和谐相处,我们在土雾中穿行。忽然我们发现,阿什河如一个害羞的女孩,见到我们躲了起来――我们迷路了。
“老乡,您好,我们打听个道,怎么往河边呀。”韩队见路旁有一老者,忙礼貌地询问。老者热情地为我们指路。实在,阿什河正在一片大地后冲我们微笑呢。
乡村土路也逐渐消失了,脚下的路越发泥泞起来。我们徒步穿行在绿油油的庄稼地里。成熟的庄稼自信地昂着头,已经有些枯黄的叶子依然快乐地歌唱。我们一边欣赏着丰收的画面,一边谈论着乡民的淳朴,一边勇敢地迎接热浪的袭来。韩队的衣服被汗湿透,又被风吹干,重复几次后,衣服上便有了油画般清楚的画面。大约4公里的路程抛在身后时,我们又见到了阿什河。这一段河水如墨,疲惫地向前流淌,固然两岸满眼绿色,却不能掩饰这段河流被污染的事实。
一声叹息从我口中迫不及待地奔出,飘向远方,只是这叹息瞬间便沉没在远处采砂船的轰叫声中。
继续徒步前行。我们沿堤防向前,由于堤上被村民种了庄稼,我们只能沿土垄艰难迈步,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,由于一不小心就会掉进水田里,弄湿衣服、刺伤腿是小事,弄坏村民的庄稼就要触犯队里的纪律了。
又是几公里的路程。我们在似火的骄阳下,感觉自己被燃烧了。带来的水早已喝干,我们只能“看梅止渴”。
到了新乡村,堤防暂时告一段落,我们注视着这一段河床较窄的阿什河,看着它蜿蜒的流向远方,默默的离开堤防,走向村落。
新乡村是个大村落,村容还算整洁。在村子中段我们意外地发现了一处1962年建的屋子,从上面的字来看,在六十年代这里曾是政府所在地。
出了新乡村我们徒步返回,沿途查访着排污口、取水口,在尘土飞扬中回到孤家。一路走来,我们已经徒步超过15公里。
从孤家驱车我们来到了唐家村。在河边发现了一处废弃的砂场。从现场来看,原有砂场颇具规模。从砂场返回的路上,我们意外地碰到了一支浩浩荡荡的车队。走在最前边的是一辆装着采砂船的重型,随后随着两辆轿车。我们停车注视着他们通过,最后一辆车里坐着的显然是老板。老板摇开车窗,用狠毒的目光仇视地盯着我们,忽然举起手用手指着我们,嘴里念念有词,只是如痴呆儿自言自语,谁也无法听清,但表情告诉我们,他恨我们,由此可以判定他的采砂生意是非法的。我们很生气,但非法行为现在还只是潜伏的,运输采砂设备我们不能说他违法,加之踏查任务紧张,我们只好将火气压住,留待以后处理。生气过后我们尝试着寻找答案――谁让非法采砂如此猖獗?
那一刻我们感到了使命的神圣。
中午稍作休息,我们开始向联合村进发,继续上午的踏查之路。穿过联合村,在向河边行进的途中,我们发现了几处废弃的砂场,规模不大,但对环境的破坏不小。在一处废弃的沙堆旁,我们看到几个人在装修采砂船。经过了解,我们知道,船主是当地一村的村长。村长带领大家致富是责无旁贷的,希看他致富不忘重视环境的可持续发展,否则就会透支儿孙的资源。资源被爷爷辈用了,儿孙只能在荒漠中哭泣了。
经过胜新村我们来到了韦家屯。和越野车简单地告了一下别,我们又驾驭双腿前行。路依然难行,但路在我们脚下延伸。我们要往看看成高子灌区的拦河坝,这个坝修建于1985年,经过二十几年的风吹雨打不知是否安然。途中我们碰到了一个村民,我们只是问路,淳朴的村民却坚持要带路,说路不好走,而且易迷失方向。多好的村民啊!盛情难却,我们只好跟随他前行。一路攀谈,我们得到了很多重要的资料。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,正在收拾庄稼,见我们搞调查,一路跟随,一路反映情况,眼中布满了期看与真诚。她反映的题目不在我们管辖范围内,我们只好逐一记录,留待合适的机会反映给相关部分。
成高子灌区拦河坝耸立在我们眼前,阿什河水越过它的怀抱,急速的奔流向前,河水拍打河床发出哗哗声。阿什河水在此处还较为清澈,与堤坝也算相映成趣。
反映题目的妇女,注视着我们,那目光中多了信任与依靠。我们徒步返回,在与村妇离别时,村妇的一句话在我耳边回荡许久,“常来啊,多为百姓办事。”
一圈走下来,我们又征服了10公里的土路,颇具成就感,只是疲惫伺机袭来,双腿也提起了意见。驱车继续进发,途经了几个村落,又查看了几个砂场,我们返回了阿城。
25公里的徒步,砂场老板的眼神,村妇的信任,村民的淳朴,在我脑海中逐一登场,阿什河几千年的生生不息,不仅孕育了生命,更形成了他独特的流域文化,这种文化不仅反映在金源文化中,更反映在道地的村民文化中。河流被污染了,但众多村民的心依然是清澈的。
2010年9月2日晴
继续昨天的踏查路线。我们搭车到韦家屯,从韦家屯向范家村方向徒步前进,逐渐接近阿什河。从韦家屯到范家村的水泥路修得不错,这得益于新农村建设。路边的野花五颜六色一簇一簇开的正艳,很纯净的蓝天,很多姿的白云,混合着牛儿膻味的空气,农村的一切很新鲜。但是有工作在身,我们无暇停留,往欣赏和回味这一切,只能行以注目礼。前方的阿什河是什么样子呢,如同相亲前的一瞬,我们心里多少有些忐忑。
水泥路走到了尽头,是满眼的绿色。已经没有了初见时的激动,由于见到绿色,意味着我们将要和越野车说再见,将要披荆斩棘向前摸索前进。我们毅然地沉没在了田野中,我们在田野中游动,这种游动当然没有在波浪中前行舒服。路被各种植物隐躲了起来,只能脚踏手扶地前进,还要随时防御不明昆虫来袭。走未几远,这样的路也没有了,我们与河流间树起了一道玉米庄稼墙。韩队以身作则,双臂上举做以保护,向前小心翼翼地走着。韩队小心,不仅是怕伤到自己,还怕弄倒了庄稼。我用自创的投降式紧随其后。“投降”了不到两分钟,我就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,心里感慨农民的辛劳,真的是“锄禾日当午,汗滴禾下土”啊。当阿什河出现在我眼前时,我几乎要跳起来欢呼,欢呼“突围”成功。
河水很浑浊,成淡玄色,水蚊子在水面翩翩起舞,仿佛在庆祝人类的污染给他们创造的美好家园。风儿吹动芦苇,让芦苇白色的花摇曳身躯显得更加妩媚,同时也带来了令人掩鼻的异味。阿什河依然不知停歇的向前流淌,如一条银蛇,蜿蜒投向远山的怀抱。向阿城方向看往,河两岸密布着大小砂场,由砂场远看则是笼罩在灰蒙蒙天空下的城市。城市中正在不断拔起的建筑,天天都在吞噬着大量的沙石,被吞噬的沙石或许就源自这些砂场。
我们沿阿什河左岸徒步向前,逐一造访了这些砂场。砂场布局杂乱,砂场内更是少有章法,几十家砂场凌乱地盘踞在岸边,现在假如你让我回忆起全部的砂场名称我很难做到,清楚记得的只有轰叫的采沙船和一座座沙山――这些砂场几乎没有自己的特征。
在大地中艰难前行。在泡子里(屯子名)四周,我们脚下的路霍然变得宽广起来――这里正在修建哈阿快速路。沿新开辟的路,我们很轻易地到达了阿什河边。这一段阿什河,河道开阔,河水湍急,有些名河的风范。我正在拍摄河道情况,一艘采砂船喘着粗气打破了河道的平静由远及近地闯进了我的镜头。红色的船体近了,我将镜头拉近,分明地看到了船体排出的油污如炫耀的小丑,漂浮在水面,那油污暗淡,却明晃晃地刺着我们的双眼。船上的三个人说笑着,其中一个见我拍照,还颇具创意地做了一个鬼脸,其貌酷似鬼魂。采砂船行了不远,停了下来,与另外两艘成三足鼎立之势,开足马力采起沙来。
过了泡子里,我们沿王家屯西的渠堤向前。渠中细流成了我们的向导。一路走,一路看,几处渠闸收进镜头。在渠的堤坝上我们遇见了几个捕鱼者。捕鱼者告诉我们,在渠里还可以捕到鱼,但是很少了。
走了几公里,我们渐渐听到了如瀑布般的声音,向不远处看往,一座宏伟的拦河闸出现在我们视野中。脚步加快了很多,当拦河闸被我们征服在脚下时,我们几乎筋疲力尽。这是一座九孔的拦河闸,九孔闸如阿什河卫士肃立在那里,威风凛凛,与闸一侧的三层红顶白墙的小楼形成了一道风景。这里是民合灌区拦河闸,民合灌区是阿城较大的灌区。
离别拦河闸,我们沿阿什河岸向阿城方向行进。经过几处砂场后,一股刺鼻的臭味拦在我们前面。寻气味走往,一道水沟从远处刺进阿什河。水沟里,水沟边满是垃圾和粪便。这明显是阿什河的一个污染源!离沟不远的河边有几位老者在垂钓。垂钓者先容起水沟的情况,一脸的无奈。
在沟与河间盘踞着一个砂场,满眼的砂场已经让我们有些视觉疲惫。视觉疲惫加腿部疲惫即是极度疲惫,极度疲惫的后果是我们坐在了砂场边。灼热的太阳将我推倒,我索性躺在了沙子上,细细算来已经走了十几公里。
下午,正确地说是中午,我们在补给后到河对岸继续踏查之旅。以杨家屯为出发点,我们沿河岸向上午踏查的终点进发。上午在河对岸踏查的时候,发现对岸有多家砂场,下午的任务是核实这些砂场的情况。沿河岸一路走,一路查,一路感叹砂场的凌乱和对四周环境的巨大破坏力;沿河岸一路走,一路听,一路惊奇砂场人的不屑;一路走,一路问,一路倾听百姓的无奈;一路走,一路看,一路感慨阿什河胸怀的博大与饱经磨难的沧桑。阿什河流淌了千万年,目睹着山川与人文的变化,哺育着身旁的村民,洗礼着历史的变迁,一切的一切在它的怀抱里形成了厚重的积淀,这种积淀是一种经典的文化。然而,文化难以抵御孔方的魅力,在他的屠刀下,轰然倒塌,只留下了些许碎片,这些碎片保存在淳朴与怀旧村民的心里。
下午徒步走的路,几乎是上午的翻版,钻玉米地,走稻田梗,只是在有路的地方多了很多垃圾,在河中发现了一些排污口。在靠近民合拦河闸四周的阿什河岸边,出现了两个巨大的沙坑,沙坑里堆满了生活垃圾。在垃圾堆旁有牲口在快乐的进餐,有村民在悠闲地吸旱烟。我的天,如此地方能如此心境,着实令我佩服的五体投地,要知道阿什河一旦愤怒,这里发生的事将是连锁反应呀。
离开沙坑,在继电器桥四周我们碰到了一位牧羊人。韩队主动与之搭讪,一聊颇有收获,得知在不远处有一个某大型企业的排污口,据说排污口管径可以让一个中等身材的人竖立自由地进出,但位置隐蔽,而且白天不排污,只有到晚上才开闸排污,其中原因不用牧羊人说,我们也已经猜到了。我在脑海里勾画那个排污口排污的情形,Mygad,那是一幅怎样“汹涌澎湃”的画面呀,阿什河你的忍耐能力太强了。我不愿记录下这家企业的名字,但历史长河不会忘记,阿什河的子孙不会忘记。
夕阳拉长了我们的身影,也将继电器桥和它四周的沙堆涂上了淡淡的色彩。夕阳下阿什河泛着金灿灿的光芒,但当太阳升起时,一切都会呈现它的原貌,这条繁衍了女真人的名河,你真的如此美丽吗。
2010年9月3日晴
在阿城休息了一晚。早起从居住地搭车来到了位于阿城东北的金龙桥,今天的踏查工作就从这里开始,我们将以城市的桥为结点,沿岸踏查。阿城的桥修得很漂亮,古色古香,与这座城市的风格很协调。可是在桥的两侧和桥下,则是另一番景象,与美丽的桥极为不和谐――随意丢弃的垃圾,随意倾倒的污水,随意的涂画,一切都显得很随意,很自由。于是,污浊的河水在人们的视线中自由流淌,刺鼻的空气随意的弥漫,原本应该很美的画卷被随意涂抹了。结果,人类伤害了自然,自然报复了人类,两败俱伤。然而,四周的居民依然要顺其自然的生活,顺其自然的重复着往日的习惯行为――扔垃圾、倒污水,多少有些无奈,却已经习以为常了。
金龙桥下流淌的不是阿什河,而是阿什河的子孙――马家沟。哈尔滨主城区有条马家沟,原来臭气熏天,经过治理已经颇见成效,虽不能说是“水秀”却能做到了水无味。在牌路桥四周我们碰到了一位老大爷,攀谈得知,阿城的马家沟也经过整修,不过整修后却没能保持。
由金龙桥到牌路桥,再到金溪桥、通城桥,桥下的马家沟并没有因桥的风格改变而改变,河中等距的排列着排污闸、排污口和供热管线,水中垃圾随水流旋转,然后不知在何处使用遁地大法,从人们视线中消失了。只是在靠近金溪桥四周,状况有些好转,岸上的草也嫩绿了很多,多少与岸上的高档建筑相搭配。
在牌路桥四周,我们看到了一块牌子,牌子上的内容我清楚记得,“弘扬将军文化,激发爱国热情”,似乎字的下面有题名,但题名的漆大部分已经剥落了,无法认清题字是谁的手笔。励志标语不希奇,希奇的是,在牌子下面,居然有人种上了庄稼、种上了菜,若镜头只停留于此,你一定不会否认这里是农田。但是这里是河水经过的河道。《水法》明确规定,在河道内不准种植高秆作物,这块田的主人不仅有“经济头脑”,而且胆子也不小。
一路走来,到了阿城桥下,马家沟终于奔流到“河”不复回。阿城桥四周的阿什河水面较为开阔,植被保持得也不错,只是河水依然如墨。从阿城桥向北,我们沿着堤岸前行。走未几远,学建停住了脚步,他叫我看对岸,我一看有些惊奇,对岸几乎没有堤岸,接近成熟的庄稼与河水近间隔地接触着,看来河水与庄稼成了朋友,暂时保持着和平。继续向北走,穿越草丛,我们来到了铁路桥四周。恰巧,一列火车由亚沟方向驶来,急速地驶进了我们的镜头,绿色长龙、宏伟的大桥、嫩草倒映的阿什河,画面或许没有完美的构图,没有滤色镜调出的鲜明色彩,却布满着无尽的和谐之美。
拍完照片,我们霍然发现,脚下是一个巨大的水泥盖,我们猜测,盖下或许是一个废弃的取水口。
经过几天的徒步,我们发现,双腿经过磨练后,变得坚强了起来,不要骄傲,继续努力。堤岸上的土路在印满我们无数足迹后,终于完成了承载我们的使命,一阵风吹过,拂起一层土,拍打在我们身上、脸上,似乎是土路与我们依依不舍。
不舍也要分开,由于无穷风光在“险坝”,我们已经接近了糖厂拦河坝。这里别有一番野趣,宽广的河面上不仅有采砂者,还有捕鱼者。看来捕鱼有些收获,不然也不会在岸边支起窝棚。我们不敢惊扰捕鱼者,静静地走过他们的“领地”。一阵女孩的笑声由远处传来打破了静寂。循声看往,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正在泥泞的河滩上追逐,忽然女孩陷进了泥里,挣扎着要拔出脚,可是可爱的阿什河河滩却和她开起了玩笑。无奈,女孩只有求助男孩。男孩微笑着看看女孩,却指指脸颊,女孩羞红了脸,但还是把唇印印在了男孩脸上。男孩小心翼翼地救出女孩,两人牵手走过大坝,相依相伴的身影镌刻在了历史的闸坝上。阿什河不仅沧桑,还很可爱,要不怎会引得恋人嬉戏?
走上糖厂大堤,刚才的感觉一扫而光,只见垃圾遍地,污迹斑斑。大堤的另一侧就是糖机小区,小区居民逐日就与这一座座垃圾山相伴生活,而若雨水大,这些垃圾就会冲进阿什河中,造成新的污染。有居民看到我们踏查,就好奇地问,是要治理大河了吗?早该治理了,这河河道、堤坝题目多多。河道、堤坝没有思想,有题目的是人的思想。河流自亘古便昼夜不停地流淌,存在证实了它的公道。河道满目疮痍,河堤遍布垃圾,都不是河流的错误,怎么能说河流题目多多呢?人类需要自我反思了!
从糖厂大坝走下来,走进糖机小区时,我们已经衣衫湿透。一辆三轮车适时地出现在我们视野中。三轮车七转八拐、上下颠簸地载着我们向规划中的水上公园驶往。规划中的水上公园还是一片砂场,据说是一个叫张独臂的人原来承包的。砂场河对岸便是昨天我们往过的哈阿快速路修筑现场,与昨天的路途相连接,我们走了一个大大的圆。
稍事休息,我们踏查了几家砂场。从舍利到南城,从杨树屯到民合,阿什河边满眼的砂场,这些砂场或大或小,连在一起,组成了一个大大的迷宫,不熟悉路的在“迷宫”转瞬就会迷路。好在我们的向导学建同道早有预备,胸有成竹地指挥着踏查队伍前进。
但他还是迷路了。在某生砂场四周就南辕北辙了一把,好在很快他就“迷途知返”找到了方向。这个某生砂场值得一提,由于此砂场非常“大气”地将阿什河截断,架设了一座土桥。运沙方便耶?方便百姓耶?无论何耶,都是违反《水法》的行为,小方便将会酿成大错!四周的百姓却极力袒护修桥的行为,殊不知,此桥对村庄已构成了威胁,一旦水位上涨,水流不畅,洪水就会不请自来地到各家做客,各位村民到时你们欢迎吗?
从某生砂场出来,我们穿越村庄向城市走往,留在身后的不仅仅是一座座砂场,还有美丽的夕阳。
2010年9月7日
早晨从中午开始。前面的这句话假如加个书名号就是路远一部著作的名字,同时也是他创作状态的一个写真。我是不赞成他或他们这种黑白颠倒、严重违反生理规律的戗生状态的,但是人是复杂的矛盾体,受各种因素的制约,譬如作家,假如创作的时间锁定在朝九晚五,倒显得懒惰与格格不进了。
由于处理了一些事情,按计划继续踏查时已近中午。
车子驶过某生砂场时,砂场内依然一片忙碌,那座“土桥”尽职尽责地耸立在那里,显得有些孤独,有些寂寞,同时也显得那么刺眼。经过某生砂场不远,道路向左右分别延伸,路标显示,左侧通向红旗砂场,右侧通往盛源砂场。砂场概况都很相似,假如只是看照片,假如没有明显的参照物,你很难分清是哪家砂场,红旗与盛源也是如此。倒是砂场所处的村子――南城村值得一提。当地村民这样告诉我们,“金上京会宁府遗址分为南城和北城,南城是皇城,北城是老百姓住的地方。我们由于住在老皇城四周,村名也就叫南城村了。”
再引一段资料:“公元1115年,金太祖完颜阿骨打定都会宁府,金上京会宁府也是当时中国著名的四大古都之一,历经金太祖、金太宗、金熙宗和海陵王四帝。1153年海陵王完颜亮迁都燕京(今北京西南),北京固然已经有近2200年的建城历史,但金代建都历史还是要从会宁府算起。金上京会宁府周长11公里,据近年来踏查得知,围绕上京城分布着密集的宫殿、寺庙、城堡等遗址,南有郊祭坛遗址,北有地坛遗址,这种祭天拜地、祭奠祖先的行制,不但是一代都城所必备的,而且也具有中华民族文化的明显特征。”
村民的话与资料告诉我们,南城村曾是皇城根,也就是说我们的车子行驶在曾经的皇城四周,或皇城里;也就是说我们脚下的土地浸染着帝王气象,时光倒转,这里曾是王侯将相们的乐土;也就是说采砂船在挖掘、汲取着曾经的龙脉,侵占着曾经的皇城,或皇城根;也就是说长此以往,曾经的王朝遗址岌岌可危了。
说大吃了吧,危言耸听了吧?
我刚一这么想,这一想法就被我眼前的画面否定了。画面应该这样定格:采砂船机器轰叫,河的一岸河沙成山,河的另一岸则是被刀削斧砍了般的堤岸,岸上是“受气包”般的玉米地,很明显,曾经的玉米地已在采砂工具的屠戮下做了冤魂。假如再继续考证,谁敢说这里不是完颜阿骨打的御花园呢?可是无论如何,这里都已经成为了采砂主的淘金处,淘到的不仅仅是金子,还有金朝辉煌的历史遗迹,和文物保护者、生态保护者无尽的叹息。
李根砂场―小龙砂场―老五砂场―朝阳砂场―李慧砂场--史大奎砂场我们沿阿什河一路踏查,一路倾听采砂船的轰叫,一路为皇城遗址担忧着,一路仔细的寻找阿什河的宁静之美、清洁之美,但今天所到之处似乎只有震耳欲聋的喧嚣和尘沙四起的弥漫。
当荒沟拦河坝出现在我们眼前时,我们多少松了一口气,这里终于暂时离开了采砂船的困扰,但是河水在这里却并不丰沛,拦河坝修得不错,却有些“颓废”
。
沿着土堤一路向前。景色忽然亮丽了起来,大有“稻花香里说丰年,听取蛙声一片”的感觉,不知当年词人辛弃疾同道是不是踏查了某条河流后有感而做,也不知前路能否“旧时茅店社林边,路转溪桥忽见”。或许是没有下雨的缘故,不但茅屋小店没见到,路也不见了。徒步而行,固然有点累,可是想想辛词人当年的气势,听听蛙儿的叫唱,倒也别有情趣。
17点左右,我们来到了双丰拦河坝。双丰拦河坝比荒沟拦河坝要大气一些,阿什河在这里也显露出它特有的气势,虽不敢说“落天走东海,万里写进胸怀间”,却也听得“激流拍堤”。
一位老者为我们讲述了大坝四周的情况,同时回顾了阿什河的历史。老者陷进了回忆中,娓娓讲述他与阿什河的故事,在故事中,他与阿什河是亲密的朋友。一抹夕阳照在老人银白色的须发上,也照在九曲阿什河上,人与河仿佛在映画着灿烂的历史。
天气渐晚,我们决定到交界镇休息。交界镇因地处阿城、五常交界处而得名。快到交界镇时,我们被“长河落日圆”的景色所吸引,决定采撷阿什河的傍晚。快门按动,一瞬间又一瞬间的阿什河历史被我们记录。当我想再次按下快门时,却发现一座收费小桥闯进了我的镜头,是阿什河边“拾贝”还是另一道独特的风景呢?
2010年9月8日晴
在交界镇休息了一晚,固然条件很差――被子里散发着川鲁京粤各大菜系和腐乳、臭豆腐混合的味道,但是由于踏查工作很有意义,将为今后工作以及流域治理积累资料,想想这些困难也就算不了什么了。简单的吃了一口早餐,我们就踏上了征程。
交界镇的清晨是生动的――没有城市的快节奏,却不缺少城市生活的环节;没有城市生活的车水马龙,却不乏人流、车流的穿行。我们的加进似乎给小镇的生动增添了一个意外的音符,让人们在平常中多了一丝惊奇。小镇贸易不发达,却拥有一个大型的水泥公司和铸造公司(原哈尔滨铁厂),工人人数占到了小镇人口数的三分之一。我们今天的工作就从寻找两家公司的排污口开始。
两家公司的门卫对我们很客气,却警惕地不让我们寻找排污口。这难不倒我们,我们通过“话疗”和技术手段终极还是找到了。一条弯弯曲曲,终极通向阿什河的小沟承载着这两家单位和小镇居民的排污任务。这项工作完成了,我们向下一个目标前进。
车子向前行驶,画面开始变幻起来,绿树,红花,沉甸甸的高粱,还有淡淡的稻香。韩队一路重复着两个字“真美”,我十分赞同。车子沿亚小线向前行驶,离开交界镇大约20公里,我们来到了博碾村。博碾村在哈尔滨舆图上不过是一个极小的斑点,但是在历史上,尤其是金源文化中有着十分重要的地位――被称为金京仓储库。在这里曾出土过大量的古币,不仅有清代的,还有唐代的、宋代的,而且这里曾是女真人的冶金中心,即使在现在,农民上地里干活,偶然还会挖到宝贝,这些宝贝千奇百怪,很多连专家也不能正确说出用途。不能不提的是,这一段阿什河的河底也蕴躲着宝贝,这些宝贝都是金人埋躲在这里的。1966年,在阿什河里就挖出了大量的古币。
我们到这里不是探宝的,所以固然对宝贝感爱好,也不敢耽搁时间,在老乡的指引下,匆匆向宝躲阿什河进发。从庙领拐进村道,进村不远,我们便又开始了徒步之旅。这一河段景色很美,静静的水面,倒映着远山,与岸边纵横阡陌的稻田,构成了优美的田园风光。忽然一群鸭子打破了清幽,在水面自由嬉戏,时而引颈高歌与牛儿的低音相共叫,宛若一曲乡村小调。牧羊人让头羊带队,自己却坐在树荫下,一边吸着旱烟,一边眯着眼睛看着远处的群山沉思。
我被这景色深深吸引了,迫不及待地举起相机,想把景色统统收录进来,可惜美景太多,我只有无奈。曾有人说阿什河分几段,几段景色各不同,实地踏查后,感到此言不假。
依依不舍,学建说以后如此美景还很多呢。继续沿亚小线前行,走未几远,却发现了不和谐的音符。在石河子村四周我们发现了某大型企业的取水口,机房内电机轰叫。往远处看往,隐隐的看到一些建筑隐没在群山中。由那里蜿蜒留来阿什河的支流――石河。在石河桥边,我们观察了水质,虽比阿城段要好,但已不是“水清无鱼”了。
继续前行。车过新平村村口时,我们发现了立在那里的漂流指示牌。原来,这一带的阿什河漂流分为四段,分别为东川到西川、西川到杜家、杜家到雷家和雷家到小桂林。漂流会不会破坏阿什河两岸的生态环境呢?我们驱车沿阿什河踏查,车至马家围子――一处漂流终点,我们下车巡查,发现河岸零星残留了一些游客留下的垃圾,整体环境保持得还不错。我们和岸边的捕鱼者攀谈,他们告诉我们,这里的鱼比以前少多了,即使打上来,鱼个头也不如以前大了。环境与人是对立与同一的矛盾体,人对环境好,环境就会回报人类,反之,环境就会惩罚人类。所以我们在抱怨环境的时候,就是在谴责我们自己。
干豆腐卷大葱加水是我们的午餐,固然简单,却别有一番野趣。据说,平山的干豆腐出名,我咬了一口,一股浓浓的豆香飘来,让我心旷神怡起来。令我沉醉的还有河中淡黄色的水草、蔚蓝的天,以及扑面而来的青涩的草香。阿什河的美让我忘了这几天徒步九十几公里的疲惫。
真想在树下小憩,可是职责催促我们踏上前行的路。西泉眼水库大坝是我们的折返点,万发、新力,小村落嵌在块块稻田里,让我想起了陶潜的“采菊东篱下,悠然见南山”的诗句。在红石砬子,我们惊奇地发现堤坝成了公路,建设者颇具魄力胆识和创意,但是这种创意是违反《水法》的。可是走未几远,在朱家围子,我们就发现堤坝上修路真的是小巫见大巫,有人居然填河造地,依山傍水修起了类似度假村的建筑。山与水加构思奇妙的建筑,的确令人流连,但听着山体由于取土而松弛,沙石滑落的声音,看着变窄的阿什河河道,我们的心情无法愉悦起来。
在耿家、吉祥村我们又见到了几处砂场,砂场的沙山趾高气扬地耸立在那里,似乎在倾听阿什河的诉说,阿什河和沙山在说什么呢,静静话,还是声嘶力竭的怒吼?
天气渐晚,我们沿北松线前行,计划在进夜前赶到平山。红星水库、横头山、松峰山,在车窗外或平静或大气,或清幽地看着我们,我们知道阿什河正在他们的身旁、正在他们的怀抱里蜿蜒流淌,静静的山水告诉我们,这一段阿什河正在幸福的成长,我们暂时不往打搅他了,但我们会在不久后来看它。
夕阳的余晖把成熟的庄稼染成了金红色,静静的山村炊烟淼淼,偶然传来狗吠,那是狗儿独特的待客之道。车轮滚滚,我们在晚风中悄然进画……
2010年9月26日阵雨
不过是相隔十几天的时间,与上次踏查相比,天气却凉了很多,出发的时候韩队特别提醒:多穿点衣服。
车子刚刚开出单位,便天降喜雨,雨不大却让我们担心起前路来。车子沿301国道向帽儿山方向行驶。一路秋景映进眼帘:金黄的稻田,果实饱满的玉米,绿绿的白菜,还有红红脸庞、忙碌收割的农民。
雨下的越来越大。雨中观群山,群山如新浴的秀女,更加婀娜多姿,让人不禁想触摸它的秀发。群山的秀发是什么呢,是山上的草木,是山上流下的清泉。群山的秀发随季节的变化,改变着颜色,春天是渐变的绿,夏天如碧玉,秋天则是梦幻的颜色,冬天会变成纯洁的白。我以前喜欢水的深沉,现在则多了对山多变的喜爱。多变的还有路旁的植物,几天的功夫,我都快不熟悉它们了,它们更加成熟了,而且随季节变化了装束的颜色,绿色,黄色,红色,紫色,还有淡淡的粉色,世间的颜色,在秋季忽然到大自然中来集合了,是在歌唱秋的粗犷,还是在精心创意更美丽的未来?
车过五花山,窗外的山景更加生动起来,山高高低低,层峦叠嶂,雨雾里,山中升起了云雾。看着云雾,我浮想联翩,山中会不会如歌词中所写“住着神仙”。
车子途经3号桥向左一转便到了一处漂流出发点,漂流点景色怡人,只是残留了一些垃圾和一处木头板房。板房因弃用,而褴褛不堪,与美丽山水极不协调,在此建议旅游单位,利用自然条件更要保护自然条件,在旅游季节结束时,将自己开发的旅游点保护好,还自然一个清洁的面孔。
雨越下越大,雨中的河流有些妩媚。五花山下的这条涓涓细流就是阿什河的源头之一,这里虽没有“古道西风瘦马”,却也是“小桥流水人家”,一派清幽自然。水流清澈,奇形怪状的河卵石上,有红叶的倒影。
红明村坐落在帽儿山下,小村虽小,却白墙红瓦、街道整洁,一派生气。村中农家大院、乡村旅馆相继,由此看出,小村依托旅游致富,而且颇有成果。在村中,向不远处看往,一顶巨大的“草帽”横卧在群山之中,那就是帽儿山。帽儿山因山峰凸出群山,貌似冠状,传说是神仙的帽子掉落在此而变成山峰,故此得名“帽儿山”。最高海拔805米,面积10平方公里,由侏罗纪中酸性火册岩构成。帽儿山在雨中如一幅水墨画,山峦叠嶂,云雾蒸腾。
沿301国道继续前行,到了富民村。富民村段阿什河或许得了肥胖症,有人在积极地为它瘦身――填土造堤,堤上再建旅游设施。与其比肩的是在“阿什河源头第一漂”四周,有精明人士在河道里修建了近五千平米的停车场。停车场颇具规模,与其相比,阿什河则有些萎靡。不用查法典,问问老叟也知这是违法的事,知法犯法,无他,经济利益驱使耳。
随后我们又驱车来到了帽儿山热气片厂,厂区内一条引水渠是他们生产用水的主要来源。在引水渠与阿什河交汇处,垃圾遍布。我们循河南行,发现阿什河在此段有些脏乱。走到子弟小学四周,一草一木勾起了韩队的记忆,“小时候,这里草木丰茂,现在砍没了。找不到小时候的感觉了。”看见我们拍照,有经警好信地问,“水质分歧格啊?”我想问,“你说呢?”话到嘴边变成了一个淡淡的微笑,有些事还是“此处无声胜有声”的好,否则感悟不深。
沿路前行,我们找到了小西河与阿什河的交汇处。我们的车子惊动了路边屋子里的小狗,小狗一路追逐,一路狂吠。待狗儿平息了,我们看到河流在此成Y字型交汇。海纳百川,阿什河也以自己的胸怀容纳着它的朋友,这是一种心胸,也是一种境界,我们需要学习。
在白屋子村四周的阿什河段,我们看到了有趣的一幕。有人拦河成湖,自卖自诩地经营起了“活水钓鱼”,创意不错,有头脑,只是不公道正当,希看经营者能再考虑考虑,还阿什河一片完整的空间。
在治安村段,我们体验了过独木桥的惊险。阿什河上用很窄的木排搭起了简易的小桥,人走在上面有些摇摆。看村民走的熟练,如履平地,我们也决定试试,一试才发现,这尽对需要杂技演员的素质才走的好,幸好桥下水流很浅,否则村民的安全是个题目。但是从走独木桥,我悟出了一个道理,无论有多大的困难,只要勇敢面对,大胆加细心地处理,加之持之以恒地毅力,正确的方法都会取得成功。
在我们走独木桥的时候,天气仿佛被我们感化了,晴得一片蓝天。“空山新雨后,天气晚来秋”,呼吸着带有草香的空气,我们有些沉醉于自然之中。在欣赏着山色秋景中,阿什河第二源头吊水壶瀑布张开臂膀在迎接着我们。我们没有进进景区,由于景区外的五花溪的清澈吸引着我们,溪水潺潺,绿树茵茵,让我们感受了自然的奇妙。五花溪边几个青年正在垂钓,一边的音乐仿佛在为鱼儿奏起迎宾曲,但是鱼儿会上钩吗?